【莫萨】Falling Falling Down
是法扎的莫&萨，想着米扎和flo萨写的
献给florent先生的礼物
结尾狂放，并且极度意识流，历史捏造，ooc……
【捂脸】
萨列里站在悬崖的边上，他垂着眼背着手，神情淡漠，俨然一副接受皇帝召见的样子。
此时没有阳光也没有风，层层叠叠的云遮住了本应温暖着他的日光。他毫不担心自己会掉下去地弯下腰，“您在这里做什么呢？”就像是在给人行礼，那么从容不迫那么平稳，让属于他萨列里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而萨列里询问的那个人——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正拼着自己身为钢琴家勉强能跟酒馆的人掰手腕的力气，像个小丑似得将自己挂在悬崖尖上。他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大幅度地左右荡着。要不是他的眉毛挤成一团，只能将眼睛撑开一条缝来看着自己，萨列里可能就真的会认为这位小天才是在跟自己表演马戏而一走了之。
“我在试图够到我人生的巅峰。”萨列里能很分明地听出那声音的里的勉强和疲惫，但要命的是那个家伙还在龇牙咧嘴地笑着，“——请帮帮我？”
——他是在耍我。
莫扎特的笑声太明显，于是萨列里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退到他刚好能看见莫扎特的眼睛，又不能伸手就够到他的地方。他的拒绝也太过明显，这必然引起了对方的不满。他晃动得更剧烈，手都放下去一只变成单臂吊着。这似乎不是什么宣泄不满的好方法，莫扎特把自己搞得更糟，但他的确让萨列里的什么神经颤动了。乐师长几乎要因为本能冲上去拉住他，但他却看到了一双写满了无畏的眸子，于是萨列里用背着的右手掐自己的左臂，本就不长的指甲像是把袖子扣了个洞。他叹一口气：“您觉得这很好玩，”声音依旧平稳，“您一直都觉得这很好玩。”
“那是因为您太冷漠了萨列里大师！”因为放下一只手的缘故莫扎特的眼睛藏在了崖的后面，萨列里只能听到面前一团略微卷曲的金发大声叫着。他还是在笑，只不过声音大了几分，完全不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会有的语气，“您不肯帮我！”
萨列里的眼角微微抽动。“——但这不好玩，”他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却也没有回应它，他只是接着自己被打断的话继续说下去，“您在耍我，这不好玩。”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只是更加的低沉。
“我要离开你了。”他用更加低沉的让莫扎特听不到的声音，小小声地说着，接着转身，让衣摆扬成玫瑰花瓣的样子。他要走了，萨列里将不再忍受莫扎特的玩笑，他会果断地离开这里，回到他的维也纳，与他的音乐和听众相伴，所以迈出的每一步都会决绝果断，不会有任何迟疑，不会被那位莫扎特影响。
安东尼奥.萨列里不再会被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影响。
但就在萨列里要迈出第一步时，莫扎特的声音响起来了。
“——”他首先是吸气，这个体力几乎被消耗殆尽的人深吸一口气补充精力，他发出的声音像个将死的老人一样嘶哑。然后，他开口：
“那就请和我一起坠落吧。”
异常的平静，没有笑意也没有上扬语调的声音响起。
他们的嗓音本就相似，此时莫扎特吐字清晰而且声调平稳，几乎就是另一个萨列里在说话。这让真正的那个萨列里愣住了，等他再反应过来的话语里所含的意味时，已经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腕，连带着一个人应有的体重（可能还要轻一些，萨列里想）将他往那边拽。萨列里不可避免地向深渊滑去。他试图去抓住悬崖上那些零星生长的草，但手伸出一半又停下来。他缩回手，认命似得闭上了眼。在合拢眼皮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与自己平行着的，莫扎特那种恶作剧成功般的笑脸。
他们头向下坠落，高速让它们的身旁响起风的呼啸。“您可真是胡来。”萨列里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异于在呼啸声中如此清晰的自己的声音，同时也异于自己的冷静，好像他刚刚不是被莫扎特拉着去陪葬，而是受他的邀请去听一场音乐剧似的。
而作为曾经让萨列里乃至整个维也纳感到震撼的音乐剧作曲家，莫扎特毫无愧疚地笑起来。
“您终于同我说话啦安东尼奥！”他伸出双臂似乎是想拥抱萨列里，说的话里像缠着蜜糖一样甜腻。而萨列里只能看着他的手停在自己面前几英寸的地方，那双手臂不可能一瞬间伸长，只能随着过高的速度往上扬。这让莫扎特看起来像一只欢呼雀跃的猴子，而萨列里也没有伸出手去补足这一段距离的意思。
他只是看着那只快乐的猴子说：“我不是一架好琴。”他干巴巴地说，“我不能使您弹奏出什么美好的音符。”即便你是那么的才华横溢，他在心里补充道。
“我不用琴也可以的啊我亲爱的安东。”
“我……”萨列里满脑子的复杂思绪都被对方的发言扫清了，他不得不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却一下子什么都想不出来。长年在宫廷里学到的华丽的发言都被他忘记，他的大难一片空白。
沉默，几万米海水深处暗如泥沼的沉默。他们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尖锐，几乎要挫伤音乐家们娇生惯养的耳朵。
像是终于受不了了似的，莫扎特开口：“你知道的安东，”他出奇的温柔，收起了他所有的锋芒包裹着萨列里，“我从不在意这个。”
他看向萨列里，因为不再疲惫所以眼睛睁得大大的，弯起来。时间仿佛回溯到他们初见的时候，当时的莫扎特笑得狂放而无所忌惮，现在却只有对萨列里的，他们两人都不会说出口的那种意识体。而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的萨列里都会因此被攥住心脏。
“这太痛苦了。”萨列里想着，皱起眉闭上眼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出，像是在给一个黑色的气球大气。过了很久，久到他觉得他们很快就要撞到地面上后，他才重新开口。
“但是……”
“若是……能和你一起坠落的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就会是我至高的幸福了。”
萨列里仍紧闭着眼。他没来由地为下次睁眼可能会看到的莫扎特的表情而感到惊恐，但等到时间过了不正常的久后，他终于忍不住地睁开眼。而在此期间萨列里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无论对方接受还是不接受，他会——
他会——
但决定的事物还没被讲述出来就被硬生生地掐断，萨列里茫然地盯着前方。他的眼中失去光，像是无意识的望着前方，同时绷着的肌肉一瞬间放松。他的手像断了线似得向上扬起，随着风扭动着。
而他的眼前空无一物。没有笑脸，没有人，也没有莫扎特。他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在把萨列里拖下来后，在萨列里终于做好了他的决定后，他就那么凭空消失了，连一点曾存在于此的痕迹都没有。就像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莫扎特这个人一样。
就像之前说的，萨列里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勇气，于是他不再能承受莫扎特的不辞而别。在高速擦过的风中他的眼睛分泌出液体，却又很快地风干，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他的周身刮过猛烈的风，那风有如实质，像一把巨大的刀要将他切成两半。他的脸被擦伤，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血混着布片一起往上飘。
他伸出手，像是想抓住那些布片，又好像是想伸到天上。“请……不要……”他的话变得断断续续的，因为风声和他自己的缘故变得几乎不能被认清，“我…——”
他似乎是还想说点什么，但在他冒出“我”的第一个音节时，他碰到了久违的地面。久违的，坚硬的，拒绝着任何一切的地面。
于是他摔得粉身碎骨，连同“安东尼奥.萨列里”这个存在一起，消失于这个世界中。
什么都没有留下，不被世人所铭记，也不会被任何人陪伴着。
他将独自坠入深渊。
打完最后一段的瞬间就在想了：
“我在写什么啊？？！！！”
跟原来想表达的意思有偏差了可能会重写吧:(